胡言乱语 (2019.12)

十二月到了。北半球的冬天到了。一个多月没有更新。得水一篇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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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前，我从那一座不下雪的城市搬到了这一座不下雪的城市。

两座城有各自的冬天，各自的时钟，各自居民的生活习惯，各自的语言，诸如此类。但是，她们下雨时的景象很是相似，相似到让我不禁怀疑，这两座城市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。乌云遮住夜空，看不到星星。雨滴轻轻飘下来，匀开了路灯光，落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，被雨刮器拨开，不知流到哪里。空气里有泥土的味道，但两座城市的泥土，味道也没有什么差别。

于是我便开始自我麻醉起来：或许她们本来就是同一座城市。我从来没离开。我哪也没去。我一直呆在原来的地方。这不是真的。这就是真的。不管这是多么荒唐的麻醉剂，但只要剂量足够（每天在心里默念一千遍），就能起效，就好比人喝水也能撑死一样。

四年过去，我并没有变得更成熟。自我麻醉只是其一。其二则是，仍旧会时不时给身边的自然现象加上莫须有的戏。比如说，我不喜欢雪，我喜欢雨。雪是伪善者。雪是纯白色的，它如此圣洁，宁愿化成水也不愿弄脏自己，所以只能掩盖污垢。雨就不一样了，雨就是为了让自己变脏才从天而降，它们才能冲洗污垢，让世界变得更干净。但仔细一想，雪和雨是同一种东西。暖国的雨，向来没有变成过冰冷的坚硬的雪花，但就只是这样而已：它们只是无机物，并不会觉得不幸。连写这句话的人，都也只是若有若无地问了一句：“到底有没有觉得不幸呢？”而真的觉得他们不幸的人，一定是脑抽了，比如我。我就是脑抽了。

总而言之，冬天在北半球降临了。希望北半球的各位注意保暖。